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萌動散文
冬日的暖陽,灑滿大地,碧藍的天空,朵朵白云。我站在窗前,無暇看云卷云舒,我的思緒隨云朵一樣變換著,煩燥的心又回到了我與恩師的點點滴滴。忌日思情,痛定思痛,這不是北方烈火般男子漢的性格。我決定要出去走走,坐上公交,來到遠效的公園。
無目的、無要求、無原則的正在閑逛,遠窺一老者打花棍,遠觀背影與我已故恩師幾分神似。我一步步靠近,老者,動作嫻熟,花樣繁多。駐足半小時,我欲幾次想靠近聊天,又不忍打攪,老者見我一直看他,感到聊天的欲望強烈,面帶淺淺的笑容,近靠我說“要不要,試一試。”語言簡潔、輕聲細語、睿智豁達,從花棍制作、視頻下載、花棍心得,還教我?guī)讉簡單動作。約一刻鐘,一老婦約其跳廣場舞,只好話別。離開后,遠足,靜靜的觀看,默默的守候、呆呆的遐想。睹影思情,戀舊思懷,從他身上又聯(lián)想到我已故的摯友漢語言文學導師。男兒有淚不輕彈,只因未到傷心處,我離開了廣場,到無人的角落,輕拭淚水。兩支煙后,我又回到廣場,圍繞老者四周來回趟步,遠遠的看,細細的觀,慢慢的品……
一個小時后,我目送他離開廣場,至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路的盡頭。人生如夢,時光似水,化作春雨點點淚,真情難忘,凝集回味,忘年情誼化流水。我已故的忘年交,又勾起了我的思緒。
我狠狠的打了自己一個耳光,“真沒出息。”
從公園歸來,草草的吃過晚飯,收拾碗筷,坐在沙發(fā)上,滿腦子都是恩師與打花棍老者之間身份的轉(zhuǎn)換,是生命的輪回,還是上蒼的眷戀。兒子繞著我的脖子要聽我講故事,老婆讓我配合他的年終總結(jié)制作幻燈片。
“我感冒了,頭有點痛!闭f著我拎著小藥箱,倒了半杯水,走進了書房,捧著求學時的影集、盯著恩師與我的合影、品著日常的點滴、嘗著回憶的觸角,心里五味雜陳,是酸的、苦的、腐的、一起涌上心頭……
迷迷糊糊中我睡著了。
睡夢中,恩師魁梧的身材、筆挺的西服、花白的短發(fā)、帶著一貫淺淺的笑向我走來,輕拭我的額頭,“孩子你好吧!”是恩師的語氣,聽他的課從來都是陳述句,像一位長者,向你傾訴綿綿細流。我驚醒,被窩是濕的、出了一身的虛汗。
曾記的,課堂上的言傳身教、課外的諄諄教導、日常的相濡以沫、文筆的激情四射。
曾記的,常批判我空洞的語言、生疏的詞匯、華而不實的文風,硬是把我從理想主義搬到寫實主義。
曾記的,冬至時節(jié),在厚厚的積雪中,把餃子送到我宿舍樓下,引起同寢友的羨慕、嫉妒、沒有恨。
曾記的,我想留在你所在的城市努力工作,父母的電話叫的我心燥,他只說的一名話“孝為先!
曾記的,他不遠千里參加我的婚禮,在妻子、岳父母面前極力抬高我的人品,使他們對我另眼相看。
曾記的,婚禮的第二天,我與新婚妻子去送行。臨上車時,帶著神秘的微笑對我說“我在賓館的總服務(wù)臺,給你留了這幾期的?、有幾篇文章的署名是我們,你一定要看一下!彼狭塑嚕艚o我的是惆悵的背影。我打開賓館用膠帶密封的幾本?锩媸且粡埍銞l和一摞錢,“這是我們兩個的稿費,送給你做結(jié)婚禮物!睂W校的破期刊,不可能有這么多稿費,是個美麗的謊言。
曾記的,兒子出生時,請求賜名,他的要求:我兒子的名字中要有他名字中的一個“字”,說是命的延續(xù)、是愛的傳承;奶、真是一個怪老頭,我死活不同意,這是對老人最大的不敬,我辜負老人的心。
噩耗、噩耗、不想回憶、永遠也不想回憶……
從此,我的寫作噙滿淚水、所有的文稿都是悲的、慘的。這與社會正能量格格不入,我的文稿,處處碰壁。自己告誡自己,休息吧!也許休息是為了更好的上路!
我下午我又鬼使神差去了公園,遠遠的、靜靜的、默默的、酸酸的看著那位打花棍的老者。
我的思緒在恩師與打花棍老者之間不停的變換,廣場不時傳來老者朗朗的笑聲,老者是陽光的、健康的、向上的……
恩師是明燈、是方向、是力量……
我的思路改變了,我的文風解放了,我要像他們一樣,走到陽光下、走進春風里,去點亮心靈的明燈。
我還是目送著打花棍的老者消失在路的盡頭。
欲歸還小立,又欲創(chuàng)作情。我的文學路又萌動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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