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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文字中行走的我的父母散文

時間:2023-05-02 07:01:07 散文隨筆 我要投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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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文字中行走的我的父母散文

  在寫下這題目時,我知道會引起讀者的誤解,他們會認為我的父母是搞文字工作的。

在文字中行走的我的父母散文

  其實不是這樣的。

  我的父親與文字能沾得上點邊。他當(dāng)生產(chǎn)隊保管時,天天都會用文字和數(shù)字記下過往的帳目;我的母親,與文字連邊都未能沾上。母親不識字,“未進過牛圈門”,這句話是母親戲謔的話,話中有著對未讀書的怨艾,也有著對學(xué)校的羨慕。我為什么要用“在文字中行走的我的父母”為題目呢?這里我得說明一下,我用這為題目,意思是我想用文字來紀(jì)念我的父母!靶凶摺币簿褪恰凹o(jì)念”之意。也許這么理解有些牽強附會,甚至就像我母親,與文字一點邊都沾不上一樣。不過,說真心話,我是這么理解的。這也許就是文人們的通病,喜歡在文字上玩花樣,搞得撲朔迷離的,用一句廣告詞來形容就是“不走尋常路”,借此來吸引讀者眼球。其實我還算不上是文人,甚至平生連半個文人也沒能撈到,頗有點像魯迅先生小說中的“孔乙己”,卻染上了這毛病,足見這病就像那年的“非典”一樣,傳染性很強的呢!后來者要好好預(yù)防。

  我父母的忌日,乃至他們?nèi)ナ烙卸嗌倌,如果現(xiàn)在要我馬上說出來,我還真說不出來。這當(dāng)然不是杜甫在詩中所寫的:“存者且偷生,死者長已矣!”杜甫詩中是亂世,而我生活在太平盛世,“寧作太平犬,不作亂離人”,古人是這么說的。所以,我的生活是幸福的,幸福的生活與“偷生”是風(fēng)馬牛不相及的。這也不是說我是個不孝之子,竟然連父母的忌日和去世多少年都不記得。我的兄長是記得的,他們在老家,每當(dāng)父母逢五、十周年忌日,他們都會去祭拜,他們以這種方式來表達對父母的紀(jì)念。有時他們會打電話來告訴我,我也知道他們的意思,要我為父母燒點紙錢,我卻沒有燒。為什么要燒紙錢呢?照迷信的說法,這燒的紙錢,就是陰間的錢,就像我們陽間的人民幣、美元、英鎊、歐元一樣。陰間與陽間是一樣的,他們也是沒有錢萬萬不能的。所以才有這么句俗話:“有錢能使鬼推磨!蔽也粺堝X,倒不是說我是無神論者,而是兒時曾聽父母說過,死了的人,如果他沒到過的地方,你燒的紙錢他是得不到的。想來也是這理兒,你把紙錢燒在那地方,他找不到那里,他又怎么能得到那錢呢?燒了也是白燒。因此,我在接到兄長的電話時,便請兄長幫忙多燒點紙錢,那多燒出的,便是我對父母的孝敬。

  對于父母的忌日和去世多少年,我唯一能記得的是父親去世多少年。我之所以能記得父親去世多少年,是因為父親去世后的第二個月,我的大女兒就出世了,那年是一九八七年。這么說來,我能記住父親去世多少年,也是因為大女兒的緣故。這世間,當(dāng)父母的記不住自己父母的生日忌日,可卻記得自己子女的生日和出生時間。難怪人們常說,父母的心在兒女身上,兒女的心在石頭上。

  父親去世時七十二歲,我那年二十三歲,也就是說我出生時,父親已是四十九歲,算是晚年得子。遺憾地是,父親沒享到我什么福就去世了。巧合地是,母親去世時也是七十二歲。我曾對妻子說,我的父母都是七十二歲去世的,我也許會七十二歲去世。妻子回我,能活到那歲數(shù)也差不多了。我現(xiàn)在已到知天命之年,對于死,似乎不是那么懼怕的了。不知什么原因,一個人,隨著年齡的增長,對死亡的懼怕感會漸漸減少,等到了晚年,談到死,就好像是談?wù)撊ミh行一樣,顯得很是淡然安祥。這也許是一生見多了生與死,明白了人總是要死的這么一個自然規(guī)律,誰也不能違背。即便是彭祖,活了八百歲,可終究還是免不了一死。李賀在詩中寫道:“王母桃花千遍紅,彭祖巫咸幾回死!笨尚Φ氖枪糯弁,他們想長生不老,要臣民們稱呼他“萬歲”,結(jié)果是越喊“萬歲”,他們的命越短,就像我們鄉(xiāng)親們罵人時說的:“短命死的!”

  父親臨死前最掛念的是我妻子懷的是男是女。在生男孩女孩這方面,父親心中有一個心結(jié)。父親算過很多“八字”,十張“八字”九張都算他沒有后人。這后人是指男孩。在過去,傳宗接代是男孩子的事,女孩子在父母眼里是外人,“嫁出去的女,潑出去的水!卑脆l(xiāng)親們的說法,這就是命了。一個人得認命的,因為命是不可更改的。雖然八字先生說他可以為你改命,可那純粹是騙人,為的是好多得幾個錢來用。鄉(xiāng)親們自然不知道古希臘神話俄狄浦修斯王的故事,不過他們知道“命中只有八斛米,走遍天下不滿升”。父親雖然知道這是命,可他總是心有不甘。因為他想到八字先生說的沒有后人,就會想到村子里的人吵架時,有男孩的人家一旦罵出最惡毒的一句話:“斷子絕孫!”另一家沒男孩的氣得只想一頭撞在南墻上。在沒男孩的人家看來,自己沒男孩,可說是一輩子最大的恥辱,比讀書人沒能求得功名的恥辱還要大。父親結(jié)過好幾次婚,結(jié)果生的都是女孩。這也印證了他的八字。就在父親快要認命時,父親與守寡并拉扯著兩個男孩的我的母親結(jié)婚了。讓父親沒想到的是,母親為他生下了兩個男孩,一個是三哥,一個是我。父親認為改變他命運的不是他自己,而是我的母親,這也使得他與母親廝守到老。雖然母親為父親解開了心結(jié),可隨著我與三哥結(jié)婚,父親先前的心結(jié)又打上了。因三哥三嫂生了三個都是女孩,自然不能再生了。一是計劃生育搞得嚴,二是再生,負擔(dān)也太重了。于是,父親便把為他生孫孫的重任放在我與妻子肩上。妻子懷的第一胎是男孩,可是早產(chǎn)了。造成男孩早產(chǎn),原因應(yīng)歸咎于我。我雖然嘴上不承認,心里還是承認的。父親在聽說后,氣得不得了。他以為是我妻子懷第一個孩子沒經(jīng)驗,平時不注意造成的,就提醒我妻子,叫她以后懷著孩子,不要像平時,大大咧咧的,要好好注重保養(yǎng)。我妻子自然沒敢把真相告訴父親,因為父親若知道是我的緣故,那還不把我罵得狗血噴頭的呢!

  當(dāng)我妻子懷上第二個孩子,也就是大女兒時,父親問我們很多回是男孩還是女孩,可我們沒去檢查,便不知道。那時父親已到了肝癌晚期,他是想硬撐到我大女兒出生的時候,可最終還是沒能奈何病魔,就在我大女兒降生前十幾天去世了。去世前,父親對母親說,如果生了男孩,一定要告訴他。后來,我們生了二娃,母親抱著她的孫孫說,這下你爺爺放心了,這下你爺爺放心了!

  以上信馬由韁地涂抹了些文字,都是我父母生活中點滴的事,屬非官方,下面我正式介紹我的父母。

  我的父親姓秦,諱名天伯。直到我寫這篇文章時,我才想起,父親怎么沒有字和號呢?父親讀過私塾,在過去,讀私塾的人,有名和字。舉大家熟知的人為例子,唐代詩仙李白,白就是名,而他的字是太白,號青蓮居士,宋代的蘇軾,軾就是名,而字是子瞻,號東坡居士。當(dāng)然,古代有號的人,都是文人雅士,或者是為官為宦者。我父親不是文人,也沒當(dāng)官,雖然他在民國時期做過甲長,相當(dāng)于現(xiàn)在的生產(chǎn)隊長。時下有這么說法,別拿村長不當(dāng)干部。這干部就是官。連村長都算不上官,何況是比村長小一級的生產(chǎn)隊長呢?因此,我父親沒有號這是很正常的。只是父親有沒有字,還真的成了一個謎。想來父親是應(yīng)該有字的,可能是解放以后,也許是把那些視為封建的東西,也許是與時俱進,也就名字合二為一,留下名,把字去掉了。這不由讓人聯(lián)想到古時的綠林好漢攔路搶劫時的那聲吆喝:“呔,留下賣路錢!”

  父親這名,是按輩分來排的。我們秦氏家族的輩分是:“廣居通大道,福壽發(fā)天長。光宗思繼續(xù),顯祖在榮方。忠夏傳家遠,言書筆記詳。”我們這家族也和其他家族一樣,都是“湖廣填川”的后人。據(jù)說是張獻忠洗四川后,四川荒無人煙,清政府便采取移民政策,把湖廣的人遷移到四川來。最初到四川我們的啟祖是通字輩,有通賢公、通財公、通圣公、通茂公。我們屬幺房,啟祖是通茂公。傳到我父親這代,已是第七代,也算是源遠流長的了。我父親的輩分在我們秦氏門中算是最高的了。有些輩分小的,都不知該怎么叫我父親。他們便用略帶開玩笑的口吻說,我們只能喊你“天”了。我父親也用玩笑的話回他們,喊天來收還差不多!那些人一聽,嚇得一哆嗦,忙說,那可要不得要不得!要是那樣的話,我們可要遭天打五雷轟的呢!

  由于我父親輩分高,加上他讀過私塾,在解放前和解放后又當(dāng)過甲長、司務(wù)長、生產(chǎn)隊長、保管,所以,他在我們村子里的威望是很高的。村子里鄰里間起糾紛,家庭不和,都會請他去主持公道。好像我父親就是村子里的法官,大家都會聽他的評判。

  村子里的人為了表示感謝,他們做什么事,不管是大事小事,都會請我父親去吃飯。父親也不推辭,凡是來請,他就去。母親說他是“沙土的蘿卜帶不得”,父親卻說,人家是有心請客無假意。

  有件事,我至今都還記得。至于那時我多少歲,我不記得了。反正應(yīng)該是到了懂事的年齡,不然我是記不得的。

  那次,有人請父親去吃飯,我攆父親的腳,被父親打了一耳光。

  父親本是個喜歡說理的人,我們犯了什么錯,父親只是教育,決不會動手的。倒印證了人們常說的一句話:君子動口不動手。

  我還記得三哥讀初中時,除了班主任的課,其他老師的課都不去上;锿瑤讉同學(xué)到龍燈坡或其他地方去打牌。后來父親想到三哥要畢業(yè)了,便去老師那里了解情況。父親得知后,氣得七竅生煙,可他也只是叫三哥跪高板凳,沒有打他。父親雖然不打我們,可他教育我們,我們覺得比打還難受。常常是父親沒說幾句話,我們的眼淚就會不自覺地流出來,很是傷心難過。父親說我們,我又沒打你,只是說兩句,你就哭,未必我說你兩句都要不得么?我們哭,當(dāng)然不是不要父親說,而是來自于我們內(nèi)心對父親深深的敬畏感。

  我長這么大,除了那次父親打了我一耳光外,其余父親連一根指頭都沒動過。父親打我那一次,算不了什么大事,甚至可說是小事一樁。

  當(dāng)我去攆父親的腳時,父親先是好言好語勸我,說人家只請了他,并沒有請我,你怎么好意思去呢?我那時小,自然聽不進父親說的這些理,也不懂得父親說的這些理,便沒聽父親的,就一直跟著父親走。父親叫哥哥把我抱回去。我哭著鬧著從哥哥手里掙脫,仍然朝父親跑去。父親這下子發(fā)火了,等我跑攏時,他給了我一耳光,對我吼道:“你怎么這么不聽話?”

  我一下子被打懵了,不哭也不鬧,只是抽噎著。哥哥他們便跑來把我抱了回去。

  我后來想起這件事,心里便有了疑問,父親為什么會因為這么點小事打我呢?父親平時常對我們說,皇帝愛長子,百姓愛幺兒。我是幺兒,他應(yīng)該是最愛我的了?晌也]犯什么大錯,只是要跟著他去吃頓飯。有些父親,兒子不去卻硬要帶著去。我的父親卻是兒子要去,他不準(zhǔn)去,還打呢!

  現(xiàn)在我理解父親的做法了。

  在那個年代,大家都是在溫飽線上掙扎,每天不要說吃好的,只要能把肚皮箍圓就是幸福生活。那時的主食是紅苕,“紅苕半年糧。”雞魚蛋面便是人們口中的美食,一年到頭是難得吃上的?赡苡腥藭f,這雞家里喂到有,蛋,家里的雞能生,面,可以用小麥去換,魚,河里田里都有,這平常日子完全可以吃的呀,怎么會成為美食呢?要知道,那時候,人們的的油鹽及日常用品的錢,就得靠雞魚蛋賣的錢來換,你若把雞魚蛋吃了,那日子怎么過呢?除非你不想過日子了。至于面,一斤麥子是換不來一斤面的。這麥子,為了箍圓肚皮,得打成粉,弄成糊糊來吃,連煎成巴巴也不行的,因為太費麥粉了。鄉(xiāng)親們常說,有了一頓充,沒有了敲扁桶。而肉,在那時就算是奢侈品了,一年到頭,除非是有大事,否則是吃不上肉的。一年中,有一個節(jié)日是非吃肉不可的。這個節(jié)日就是春節(jié),也就是我們說的過年。那時,我們小孩子最盼望地就是過年。我們會經(jīng)常念叨著這么首童謠:“紅蘿卜,呡呡甜?吹娇吹骄瓦^年。過年又好耍,筷子拈嘎嘎(肉),調(diào)羹舀湯湯!彼坪跷覀冞@么念著念著,那年就來到了。

  因此,那時候請客,有多少客人,主人家都是把菜飯精打細算好了的。如果多出一個人,主人家雖然會笑著說,不就是添一雙筷子的事么?話雖然說得輕輕巧巧的,可這多出一個人的飯菜怎么辦呢?實實會讓主人家難堪的。父親常對我們說,一個人要將心比心的呢!

  還有父親可能認為,他把我?guī)プ邧|家走西家,今后我會成為一個好吃的人。人們都說,好吃懶做呢!那以后還能指望我有什么出息呢?

  我敢肯定的是,父親更多的是考慮到后面這一點的。天底下,做父母的,誰不愿自己的子女有出息,能光宗耀祖呢?

  父親喜歡唱川戲。他有空的時候,便會唱給我和三哥聽。父親唱川戲主要有兩個方面的內(nèi)容。一是盡孝,二是求取功名。很明顯,父親給我們唱這些是精心挑選了的,充分體現(xiàn)了父親對我們的期望。

  我至今仍記得這么兩首詩:“筆尖攢勁吃硯水,夜里熬干燈淚油。小小魚兒未成龍,日睏游玩沙灘中。有朝一日風(fēng)雷動,步步騰云上九重!

  “讀得書多認得秋,不能耕種自有收。白天不怕誰來借,夜晚不怕賊來偷。”

  父親還是相牛的高手。在我們這方圓一帶,還沒有誰在相牛這方面超過他的。那時相牛的酬勞是相當(dāng)高的。每相中了一頭牛,酬勞有二三十元。要知道,那時一個勞動力,一天的工分才值八分錢。所以,這酬勞相當(dāng)于一個勞動力一年工分的錢。父親是個豪爽的人,他得到的錢,基本上沒拿回家,而是和其他相牛的以及他的朋友一起吃掉了的。

  一九七八年,我考上重點高中資中二中,父親怕他的相牛影響我的前途,就像那些武林高手一樣,金盆洗手,不再出去相牛了。哪怕你給再多的錢,他也不去。

  現(xiàn)在想來,父親對我的愛,是真正的愛。只是我那時未能體會到。

  父親與母親雖然是半路夫妻,可他倆恩恩愛愛,一直到老。在父親和母親看來,他倆就像結(jié)發(fā)夫妻一樣。

  也許他倆是在經(jīng)歷了半世坎坷后,更加珍惜這份真摯的情感吧!

  我母親叫周友芳,前半輩子的命很苦的。她很小的時候,外公就去世了。外婆獨自拉扯著我母親和大舅。母親出嫁得早,不幸地是,她嫁給了一個脾氣暴躁,動輒打人的家伙。母親在跟我說起時,稱那家伙是“鐵匠”,母親與大哥二哥自然就是打鐵的砧了。后來,大舅在隨舅娘搬遷去舅娘娘家的路上死了,據(jù)說是得暴病死的,母親總懷疑是舅娘害死的。母親見外婆像個孤老太婆一樣呆在老家,便把外婆接到自己家里來,自己也好照應(yīng)。外婆也就在母親家終老。

  “鐵匠”三十多歲就撒手而去,母親守了幾年寡,與父親走在了一起。

  父親得肝癌期間,都是由母親侍候著。父親感嘆地說:“夫妻還是元配的好。你有個生瘡害病的,她都會照顧你的。兒女都是假的,久病床前無孝子!”

  雖然我們有兄弟四人,可父親在臨死時,最放心不下就是母親。他拉著母親的手說:“周友芳,我死后,你怕要落好多難哦!”父親對世事是看得很深透的,他對自己這幾個兒媳的脾氣也是了解的。俗話說,兒好不如媳婦賢。大嫂沒讀過書,連自己的生日都不知道,可她心比較狠,缺少同情心;二嫂是跑了的,二哥一直單身,他就像泥菩薩過河——自身難保,更別去能望他了;三嫂對母親也不好,只是因為父親在,畏懼父親,才裝出恭順的樣子,像一只披著羊皮的狼;我的妻子是個刀子嘴,豆腐心的人。如果母親跟著我,只怕她吃不消我妻子的那張嘴。我聽到父親說這話,想起先前有一次母親被大嫂氣哭的事來。那時我對母親說過,我會孝敬她,如果我妻子不孝順,我就跟她離婚。于是,我跟父親承諾:“幺爺,你放心!我會供母親的!”

  父親去世后不久,我把母親接到了我家。起初,母親受不了我妻子的那張嘴,她便向我說起。我勸母親說:“只要她真心對您好,說話難聽點,您就當(dāng)風(fēng)吹過吧!”

  說真的,我對我妻子的那張嘴也是很反感的,不過她的心確實好。對母親也很好,像噓寒問暖,買東買西,都是她一手操持。再說,一個人哪可能十全十美的呢?

  母親聽了我的話,安心地住在我家,一直到她去世。

  對于已做古的父母,我唯一能做的,就是讓他倆在文字中行走。然而,我卻讓他倆行走得一如他們的生活,充滿了坎坷和曲折。我覺得很是慚愧!

  愿父母在天之靈安息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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