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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傷逝》人在前,女在后散文
女人只有獨立自主自強了,才能稱之為“女人”,一個獨立的個體,而不是男人身上的寄生蟲,離了男人就難以活命。
《傷逝》里的子君,雖然接受過新思想的洗禮,可是骨子里仍然是傳統(tǒng)型的女人,并未從男人的世界獨立出來,所以,當(dāng)和涓生在一起的時候,她便徹底回歸到了家庭,那些在學(xué)堂里的新思想,早已被她拋諸腦后,似乎,一瞬間,她便被打回了原形。
“我是我自己的,他們誰也沒有干涉我的權(quán)利”,如此的無畏、決絕、義無反顧,不禁令涓生深深為之吸引。甚至為了能和自己愛的人在一起,子君不惜和自己的親叔叔鬧開,那時的子君是多么勇敢!為了尋覓一個住所,他們兩個穿過大街小巷,哪怕涓生都害怕別人的蔑視、嘲笑的目光,覺得膽怯,“我覺得在路上時時遇到探索、譏笑、猥褻和輕蔑的眼光,一不小心,便使我的全身有些瑟縮,只得即刻提起我的驕傲和反抗來支持!笨墒亲泳齾s表現(xiàn)出大無畏的精神,坦然如入無人之境一般。然而,當(dāng)她和涓生一起后,子君似乎變了一個人般,她不再是那個有著新思想的女子了,曾經(jīng)為自由而吶喊的姑娘消失得無影無蹤。子君變成了一個真正的傳統(tǒng)女人,文學(xué)變成了熟悉的陌生人,她的世界里尋不到文學(xué)的蛛絲馬跡。子君開始養(yǎng)油雞,她買了一只花白的叭兒狗,她給狗取名為“阿隨”,民間有一句俗語,常說“嫁雞隨雞嫁狗隨狗”,而子君后來的行為,真的印證了她確實是個傳統(tǒng)的女人了!拔覀冊跁^時,還偶有議論的沖突和意思的誤會,自從來到吉兆胡同以后,連這一點也沒有了!笨扇缃瘢泳思覄(wù),“連談天的功夫也沒有,何況讀書和散步!彼坪酰坏┻M入家庭,子君連僅存的自由的思想都消失了,連膽子也變得膽怯了。曾經(jīng)為了愛,她是多么的無畏啊,哪怕是開辟一個自己的園地,她也是如此的自信?墒,兩個人在一起后,她兢兢業(yè)業(yè)地扮演著“家庭主婦”的角色,養(yǎng)了小油雞,養(yǎng)了阿隨,每天的生活都是鍋碗瓢盆,因為她已經(jīng)失了“自我”,似乎,在她眼里,一切有涓生在,涓生能夠給她所謂的安全感。所以,當(dāng)涓生失業(yè)的時候,“那么一個無畏的子君也變了色,她近來似乎也較為怯弱了!彼帕,她怯了,其實,很顯然,她徹底地依靠在涓生身上了,要不然,無畏的子君怎么會面露怯色。
生活使子君變了模樣,“子君又沒有先前那么幽靜,善于體貼了,屋子里總是散亂著碗碟,彌漫著煤煙,使人不能安心做事!薄凹右悦咳盏摹鞑幌ⅰ某燥垼蛔泳墓I(yè),似乎仿佛就完全建立在這吃飯中。吃了籌錢,籌來吃飯,還要喂阿隨,飼油雞;她似乎將先前所知道的全部忘掉了,也想不到我的構(gòu)思就常常為了這催促吃飯而打斷。即使在坐中給她一點怒色,她總不改變,仍然毫無感觸似的大嚼起來!弊泳讶缓推胀ǖ膵D女沒有兩樣了,文學(xué)、理想、生活情調(diào),與她而言都是無關(guān)緊要的,能夠每天有吃的似乎就是她最大的追求!八挼乃枷牒突磉_無畏的言論,到底也還是一個空虛,而對于這空虛卻并未自覺。她早已什么書也不看 已不知道人的生活的第一著是求生,向著這求生的道路,是必須攜手同行,或奮身孤往的了,躺使只知道搥著一個人的衣角,那便是雖戰(zhàn)士也難于戰(zhàn)斗,只得一同滅亡。”書是精神的食糧,子君放棄了精神的充實,便也放棄了自我,變成了男人的寄生蟲一般的存在。所以,當(dāng)涓生說不愛她的時候,子君她依靠的支柱突然間轟然倒塌,她失去了寄生體,她變得無枝可依了。所以,她除了死亡別無選擇。
子君其實算不得一個有新思想的女性,即使為了愛她喊出了那句“我是我自己的,他們誰也沒有權(quán)利干涉!笨墒,一旦進入家庭,子君便徹底褪變?yōu)椤凹彝ブ鲖D”,就算曾經(jīng)曾有那么一點“自我”意識的存在,如今早已怕被磨滅殆盡了。新思想對她的洗禮并未觸及到她的靈魂深處,她擺脫不了傳統(tǒng)封建思想的束縛,一旦有了滋養(yǎng)它的溫床 封建思想便會徹底復(fù)蘇,蠶食了未足月般的新思想。從這個意義上而言,所謂的受過新思想洗禮的青年知識分子,不過是外強中干罷了,看似強大,其實不過是糊了紙的老虎,一戳便破了。封建思想的束縛并未讓傳統(tǒng)的女性從男人的依附下走出來,成為一個“人”,一個真正獨立的個體。魯迅先生曾在《娜拉出走以后》中提到女性出走的命運——一是墮落,二是回來。這句話是對當(dāng)時社會女性命運的概括,新思想的啟蒙并未達到她們靈魂的深處,即使出走,她們也無法徹底擺舊思想的束縛,而成為一個“人”。一個女性,若不能使自己真正獨立,強大,那么她注定是個悲劇。
令人嗟嘆的是,身邊有許多人,依然覺得“學(xué)得好,不如嫁得好”,以為嫁一個有錢的男人,這輩子就可以衣食無憂,每天吃吃喝喝,什么都不用操心了。更有甚者,嫁了一個家境不太好的男人,便選擇離婚,重新去尋覓“金主”。這樣的一個思想和傳統(tǒng)里依附男人的女人有什么兩樣呢?為了享受,放棄了獨立,放棄了自我,放棄了成長。
若要成為一個“女人”,首先你得是一個“人”,一個擁有獨立人格的人,一個自立自強的人。每個人都是一個獨立的個體,我們沒有理由妄自菲薄,也沒有理由被別人看不起,要想活出自己的精彩,你必須付出十倍的努力。幸福,要靠自己去打拼,而不是寄生在男人身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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