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隨風潛入夜，潤物細無聲
隨風潛入夜，潤物細無聲——聽朱斌老師《鳥啼》公開課有感
江寧高級中學 張小兵
時下新課程改革的巨浪已經(jīng)不可抗拒地進入每一個學校，有人屹立潮頭，成為劈波斬浪的弄潮兒；有人被浪濤拋向高空，不知身居何處；有人被埋葬在浪濤之下，茫然不知所措。這幾天參加了省教研室組織的“蘇教版高中語文新課程選修教科書師資培訓活動”，聽了揚州大學附屬中學兩位老師的課，兩堂課都是由學生組織的，學生準備充分，課堂氛圍熱鬧掌聲不斷，實在“新人耳目”。仔細想來，一般學校實在難以操作，首先是圖書館、電子閱覽室等資源匱乏，其次是課時無法保證。這不禁使我想起了朱斌老師所教的《鳥啼》一課，朱老師沒有刻意標榜所謂新理念，也沒有流于形式地大搞“聲、光、電”，更沒有完全放手給學生發(fā)揮，而是緊扣文本，由淺入深地對文本展開個性閱讀，思想的火花隨處閃現(xiàn)，課堂中一樣充滿智慧。又讓我想起一句話：酣眠固不可少，小睡也別有風味。于是，我也想以笨筆略呈一二。
一、曲徑通幽處，柳暗花明時
勞倫斯是個注重心理剖析，帶有自然主義傾向的作家。其作品以細膩的描寫和獨特的情感體驗著稱，中學生讀他的作品有一定的難度。如何讓學生讀懂并且從中受益，這是教學的重點和難點。
從教案初稿來看，朱老師采用的是“問題教學法”。其中對文本的解讀提出了八個問題，雖然這八個問題有一定的內(nèi)在順序，但缺乏鮮明的閱讀思想，或者說是統(tǒng)領閱讀方法的總綱。修改稿在這方面作了明顯的調(diào)整，在整體把握了文本之后，順著作家行文的思路逐層深入�！霸鯓訉戻B啼”、“作者的感悟是什么”、“作者是怎樣感悟的”這三個問題看似尋常，卻是舉重若輕，符合學生的認知規(guī)律，準確地抓住了文脈。這樣的教學過程才能流暢，這樣的課堂才有“靈魂”。
收獲：當我們在教學設計中遇到困難時，我們要善于尋找別樣的出路，堅信：失敗不是絕境，而是一道風景。
二、奇文共欣賞，疑義相與析
交流對話是語文教學中常用的方法，是生成智慧的重要途徑。朱老師這堂課較好地體現(xiàn)了三個層次的對話。
其一，學生與學生之間的對話。
且看朱老師的兩處閃光設計：
1、“我們通過環(huán)境等方面看出了鳥啼是有象征意義的，那么作者對此是怎樣認識的呢？請用筆在文中劃出作者感悟的話”。這個設計體現(xiàn)了朱老師的智慧，可以分兩個層次來剖析：①提出問題有指向，“我們通過環(huán)境等方面看出了鳥啼是有象征意義”中“環(huán)境等方面”便明確了理解鳥啼象征意義的文本依據(jù)；②解決問題有辦法，“請用筆在文中劃出作者感悟的話”這是解決問題的重要提示，也是在培養(yǎng)學生良好的閱讀習慣。教學實施中學生通過自主探究和自由討論，較好地實現(xiàn)了教學目標。
2、“（分組討論）任選感興趣的一段作者感悟，討論一下作者是如何用形象化說理的方式來感悟的”。這個設計旨在讓學生在合作學習中相互啟發(fā)、促成智慧的生成與提升。至少有兩個優(yōu)點：①興奮點集中，教學設計要求學生“任選感興趣的一段作者感悟”，保證每個學生都話可說，避免了課堂后期閱讀惰性的產(chǎn)生；②互為補充，有的學生感興趣，卻不知如何表達，甚至理解發(fā)生偏差，其他同學可以在討論中予以補充與糾正，提高了閱讀的效率與效益。
其二，學生與教師對話。
教師不是雄霸講壇的“獨夫”，也不是任學生擺布的“局外人”，而是傳播智慧、開發(fā)智慧的“導師”。企圖以權威來嚇唬學生的做法注定會導致教育的失敗，我們必須彎下腰來、蹲下身來和學生交流對話。閱讀教學中尤其如此，一般說來教師的閱讀面和對文本的把握程度要高于學生，如果要學生的認知水平和教師持平，那是揠苗助長，將會直接導致學生閱讀興趣的喪失。
這一點上，朱老師主要做了兩點：
1、金針巧度人。方法是在實踐中生成的，沒有實踐便不能真正理解并掌握方法。朱老師帶領學生理解了文本之后，設計了“寫作實踐”這個環(huán)節(jié)，要求學生寫出“靈魂的感悟”，并指出“本文說的雖然是抽象的道德，但我們并不覺得枯燥，是因為作者采用形象化的說理方法，主要有象征、擬人、托物言志等手法的運用”，請學生運用這樣的方法任意仿寫一個場景或任選些形象，來表現(xiàn)生命的偉大、高貴和頑強不屈�；拘纬闪恕伴喿x——體驗——寫作——升華”閱讀鏈。
2、“下水”作榜樣。朱老師出示了自己描寫野草的一段文字，無論是從內(nèi)容還是文采來看，都是優(yōu)秀的垂范之作。當教師以充滿激情的語調(diào)讀了自己的作品后，立即引來了學生強烈的創(chuàng)作欲望，而后的課堂便充滿了活力，學生妙語連珠，教室里掌聲不斷。
其三、學生與文本對話。
一切對話的基礎是與文本對話，沒有文本研讀這個前提，所有對話都是空中樓閣。閱讀教學中主要存在以下現(xiàn)象：脫離文本，天馬行空；不顧主題，隨意生發(fā)；借助媒體，視覺替代；無限拓展，本末倒置。朱老師這堂課始終圍繞文本展開，挖掘而不“死扣”，拓展而不“泛濫”。
三、明月松間照，清泉石上流
朱老師的課輕盈而富有詩意，閉目遐思有一種行云流水的感覺。
其一，撥云見月的點撥。
“點撥法”是一種教學論，它幫助人們端正語文教學思想，明確語文教學過程，運用科學的語文教學方法。在明確“點撥”法基本思想的前提下，作為第一線的教師，最關注的還是如何操作的問題。雖然說運用“點撥法”沒有固定的模式，應該活掌握；但在教學中，基本的操作方式還是有的。朱老師的課堂給我們幾點啟示：①暗示引發(fā)，具體的說，就是在點撥過程的開端甚至結束，并直接提出“學習什么”的目的，而藝術地把學生引入一種境地，來煥發(fā)合宜的時機和需要，啟迪他們由衷產(chǎn)生相應的情感、想象和思維，使學生自然而又必然地獲取某種知識和技能。這一點，朱老師在運用中把握得較好。
②引路入境，“境”，指美好的境。怎樣“入”？強調(diào)一個“引”字，也就是點撥。它不是牽拽，更不是灌輸，它著重于讓學生在心理上產(chǎn)生共鳴，在思維上達到同步�！耙保瑢嶋H上是架起一座引橋，教師點撥學生，校正路線，特序漸進。引路入境的范圍很廣，既關聯(lián)到學習方法的點撥，也涉及講讀教學與寫作教學的藝術表現(xiàn)。朱老師在導入新課時，讓學生列舉中國古典詩歌中有關鳥啼的是詩，一下子將學生帶入文章的情境。
其二，行云流水的思路。
一堂課必須有鮮明而清晰的思路，否則課堂上眉毛胡子一把抓，閱讀的效益就會下降。朱老師先讓學生從整體閱讀文章，獲得對文章的初步理解；再進行文本解讀（怎樣寫鳥啼、作者的感悟是什么、作者是怎樣感悟的）；寫作實踐，寫出靈魂的感悟。整個流程十分清晰，因而課堂節(jié)奏、容量都把握得較好。
其三，聲情并茂的朗讀。
在文本解讀和賞析評點中，朱老師時常要求學生放聲朗讀，并加以評點，激發(fā)了學生閱讀的興趣。
四、欲窮千里目，更上一層樓
當然，這堂可也給我們留下許多值得思考的問題，現(xiàn)列舉如下（不作詳述）：
其一，問題的提出——課堂的主人是誰？
課堂的主人應當是學生，而閱讀提問由學生提出才是最科學的。在一次“學生需要什么樣的課堂學習”的調(diào)查中發(fā)現(xiàn)，有98%的學生有提問題的欲望。可見，大多數(shù)學生是希望“帶著新問題學習的”�？涩F(xiàn)狀是大多數(shù)學生不會提問，或是有問題也不敢提，生怕別人笑話。因此，讓學生學會質疑，敢于質疑，應該成為課堂學習的一種基本要求。本節(jié)課幾乎所有的問題都是由教師提出的，也許可稍作改動。
其二，語言的體悟——語文課的載體是什么？
我個人認為，語言教學是語文教學的核心內(nèi)容。勞倫斯的語言別具特點，有許多值得我們學習與借鑒方面。教材中的情理有時是含蓄在字里行間的，是靠語言形式表達的，學生往往難以體會深透，這就需要教師啟發(fā)、引導。教師發(fā)自內(nèi)心，形于辭色的情感，會直接感染學生，引起學生的共鳴。語文教學肩負的任務不是單一的，但是語文教學的基本任務是語言學習，是語言的理解和運用，是聽說讀寫能力的提高。“不能喧賓奪主，熱熱鬧鬧搞了許多名堂，卻沒有把語言文字訓練搞好。”這一堂課中對文本語言的揣摩少了些。
其三，整體與個體——是水落石出還是水漲船高？
關注每一個學生的發(fā)展是新課程對我們提出的要求，也是教育的特點之一。我們不能重視了精英而忽略了大多數(shù)的學生�！八涫觥笔且誀奚蠖鄶�(shù)為代價的，“水漲船高”才是我們追求的理想課堂。
心有所思，隨筆而記。
2006年12月2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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